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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可以从日本与中国的关系中吸取教训 合作与对抗


2021-04-12 时刻新闻 |  国语 |  粤语 【字号】

4月12日,TokyoReview发表评论文章,认为在与中国处理关系,如何合作与对抗上,美国可以向日本学习。中日之间有领土纠纷,有绝对的冲突,也有合作。要求其他国家选边站,与美国保持完全一致,是不可能的,不仅让这些国家为难,还会让这些国家远离。美国要承认中国的崛起,在关键问题上不可退让,在适当的方面保持合作。

日本首相菅义伟将于4月16日在华盛顿与乔·拜登(Joe Biden)会晤,这是两国元首之间的首次会晤——他们各自的前任都以自己的方式留下了烙印。拜登政府和川普政府之间最重要的分歧之一是在中国问题上,拜登政府希望建立多方面的关系——在某些领域进行合作、在另一些领域进行对抗,而不是在所有领域展开竞争。他的政府需要仔细考虑如何实现这一目标:这些问题并不总是孤立的,习近平政府甚至可能对合作不感兴趣。为此,向日本学习可能是美国最好的选择。日本与中国的关系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合作与对抗,这表明,美国战略的一个有用目标是利用其地缘政治影响力,这是日本和其他国家无法做到的,就是创造一种基于共同利益和共同目标的协调环境,在这种环境下,各国不会被迫选边站队。

仅仅因为日本不想在美国和中国之间“选择”,但不代表日本没有深刻而真实的对来自中国的安全威胁感到担忧。日本确实在重新调整其对华政策——只不过没有像美国那样伴随这种转变而引来动荡。在中国的强制外交方面,日本经验丰富——它已经目睹了中国公民被拘留、领空被侵犯、领土被侵犯和经济制裁。在美国国防部于今年早些时候宣布成立专门小组处理与中国经济关系相关的供应链问题之前,日本已经非常清楚这些问题。日本国会中有一个两党议员小组,他们曾经以不愿公开反对侵犯人权而出名,现在他们关注的是中国侵犯人权的问题,该小组已经发表声明,谴责中国在香港和新疆的行为。

换句话说,毫无疑问,日本强烈地感受到来自中国的威胁——正如关西学院大学的井上一郎所说:“中国崛起得越多,日本就变得越警惕。”然而,有太多的分析强调了日本宪法对其军事的限制,日本解除这些限制的最佳时机可能刚刚过去:随着中国的领土入侵变得非常现实,公众舆论越来越认为中国是一个威胁,上一届安倍政府拥有前所未有的政治资本来修改日本宪法,使其成为一个更加“正常”的军事国家,日本的再军事化从来都没有碰上这样一个大的借口。

但是,日本的实际军事开支基本持平,而且从未实现宪法修订,这些事实意味着,首先,首相的权力上限可能比人们想象的要低。这个问题并没有完全冻结——如果有什么促使日本决策者调整其国防政策的话,那就是中国。尽管安倍未能自行修改宪法,但他仍然能够通过重新解释宪法的立法,允许自卫队参与集体自卫权,这是日本长期以来的野心,在中国入侵尖阁诸岛(Senkaku Islands,中国称钓鱼岛及其附属岛屿)周围地区后,这一野心得到了进一步的推动。日本在现有宪法范围内进一步扩大防卫能力也值得认真对待。虽然自卫队对台湾防务的贡献可能不会迫在眉睫,但值得记住的是,1996年的台湾海峡危机引发了日本防务方针的重大改变。

其次,中国提出的挑战促使日本加倍重视以规则为基础的秩序建设协议,并深化与印度、东盟和澳大利亚的伙伴关系。由于他们对威胁的看法各不相同,让这些伙伴站在一起意味着向他们兜售经济合作和民主治理的价值。框架中基于规则的顺序是重要的,并支持决策者在地区首府——但最重要的是允许美国及其伙伴站队的东西,不是简单地为了遏制中国想要作为全球领导者的野心。这个秩序必须是可以实现的,而不是一个排他性的俱乐部。挑战在于多大程度的异质性是可以接受的,以及如何划定界限:莫迪领导下的印度的暴力印度教民族主义,以及杜特尔特在菲律宾的血腥毒品战争,都是该地区自由主义面临的威胁之一,这也给了美国更多的动力去解决国内反民主的问题。

中国的经济前景仍然是一个强大的吸引力,文化联系是深刻和根本的,这两者都不应该被忽视。美国和其他大多数西方经济体可以回顾一下这样一种观点,即经济接触是安抚中国威权倾向的一个幻想机会,同时也有一个未明说的假设,即经济关系是一个可以校准的选项,如果需要,甚至可以降低到零。然而,对东亚的大多数经济体来说,经济关系在某种程度上是可选的这种想法将接近疯狂,所有国家都认识到,中国的原材料对经济增长至关重要,中国的消费者是一个必不可少的市场。根据JETRO 2020年对日本企业的调查,只有7.1%的企业表示将缩减规模或撤出在华业务。

要求日本(和其他区域合作伙伴)接受华盛顿的框架,就像川普政府此前做的那样,要求日本冒着危险疏远合作疏远东亚合作伙伴,这些东亚国家依靠中国经济,完全不想疏远中国。这些效果与中国和美国在目标上,都有不同的问题。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权益和利益,特别是在与中国的关系中,接受分歧并与之共存是至关重要的。正如布鲁金斯学会(Brookings Institution)的瑞安·哈斯(Ryan Haas)所指出的那样,这甚至会为美国建立政治空间,因为“当这样做不被视为对中国的敌意时,各国会觉得与美国在有关中国的问题上合作更舒服。”

美国能从日本学到的最有价值的教训是,接受中国崛起是不可避免的。人权规范和规则必须坚持和军事入侵可以被阻止,但是如果中国人口是美国的三倍,想要达到类似水平的人均财富,这意味着中国经济将最终成为美国的三倍。这并不意味着妥协或接受G2安排(这甚至可能代表日本和其他国家的噩梦场景),而是在必要时对抗和合作,避免本质主义的对话。美国可以借鉴日本的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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